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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50周年:巴航工业"失去"了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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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巴西公务机航空工业公司成立,在后来的岁月里,它一步步爬到世界民机前四的位置,成为了巴西工业界世界级的“璀璨明珠”,巴航工业的英文名Embraer正是葡萄牙语巴西航空工业公司(Empresa Brasileira de Aeronáutica)的缩写。

在中国人的思想里,50岁的巴航工业刚好“知天命”,换句话说,到了这个年纪能知道“上天的旨意”。而巴航工业民用客机在这一年明白了世界大势不可抵挡,“丢掉了”它的名字。

波音说:“要改名”,于是巴航工业就将变成“波音巴西商用飞机”(Boeing Brasil - Commercial)。(2019年5月23日,波音公司表示,在完成巴航工业的并购后,巴航工业商用飞机业务将放弃自己原有名字,改为波音-巴西商用飞机。)

在巴航工业之前,和它在支线客机业务斗法30多年的庞巴迪早已经“散尽”民用客机产品线,呕心沥血研发的新客机变成空客四处宣传的A220。

和庞巴迪一样,未来巴航工业品牌下的民机业务只剩下富少们携阿拉斯加一起乘坐的公务机。

《三国演义》的开篇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民用飞机制造界也是如此。波音和空客在台前斗法,最后是老三和老四却消失在了台后。

世界民用客机业务像一个循环,一浪接一浪,曾经的彗星、洛克希德、麦道、图波列夫早已经在主流世界里消失,而新的循环又将加拿大和巴西的飞机制造商们吞没,屹立在潮头的只留下了空客和波音。

巴航工业不是不成功,也没有像庞巴迪一样拼了命的研发新机把自己的资金赌“没了”,但是在波音和空客这种真巨头前它还是不够看。

2017年空客宣布1美元收购庞巴迪C系列飞机业务,2018年7月1日,空客完成了对庞巴迪C系列的整合。

在空客完成收购庞巴迪一周后,波音正式宣布以38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巴航工业商用飞机业务80%的股份,而与此同时,波音称其将获得新合资公司的控制和管理权。

其实巴西人也明白,在被波音收购后,名字消失也是一个最终宿命。

空客既然已经将庞巴迪C系列整合进自己的产品线,使得空客A系占领支线到干线的全部分类,巴航工业的E系列被整合也是迟早的事情。

名字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产品体系的打通,保持与空客的对垒才是波音的最终目的,因此巴航工业E系列也不排除更名为B-190、B-195或者B7X7。

有点像小朋友吵架,一个孩子说“妈妈,他有了我也要有”,但商场远比想象残酷,波音们明白,提供一切产品、保持垄断才好挣大钱。

E2最大的特点是换了新发动机 图片摄影:Henry LinE2最大的特点是换了新发动机 图片摄影:Henry Lin

巴航工业现在主打E系列在欧洲和北美的支线市场颇受认可,曾以百架为单位拿订单。用同行的话说,你去美国飞小城市,天空上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巴西产的客机。

但中国目前却只有少数几家航企在运营巴航工业的客机,其实,曾经的巴航工业也是中国支线民机业务的开拓者。

2003年,巴航工业就已经把生产线搬到中国,与哈飞成立合资的哈尔滨安博威飞机制造公司生产ERJ145客机——一种50座级的支线飞机。(安博威为Embraer的音译)

安博威哈尔滨生产线是中国首次以合资形式与国外民机制造商合作进行整机组装业务,也成为国家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重大战略项目之一。虽然中美曾在90年代合作在上海总装麦道客机,但那时候更像是中方向美方买图纸买配套件,实际制造者是上飞自己。

可以看出,巴西人对中国市场的诚意很大,巴航工业赌的是中国政府对促进民航发展的决心,和对支线的政策扶持。

南航曾运营ERJ145南航曾运营ERJ145

但是中国的航空发展路径不同大家所想,中国的支线市场像是一个伪命题,干线拼命发展,支线却原地踏步。而国家的支持,最终也落不到巴航工业头上。

购买飞机的航企砍订单,买过飞机的要退出运营,在组装了多年后,安博威哈尔滨生产线遭遇困境。

传闻中,后来巴航工业想把哈尔滨生产线改为生产大一点的100座级E-190,但那时候哈飞已经没了兴趣。而另一面,中国国产100座级支线飞机ARJ21也已经首飞,这一项目最终未获中国的批准。

其实E-190是款不错的飞机,笔者读大学时曾频繁乘坐这一客机往来家乡与学校所在地。E-190的座位比A320和B737宽敞、间距也大,座椅像一个空中沙发,能很厚实把人支撑住,感觉是在乘坐动车。笔者曾无比希望国内航企能多引进这款飞机,但最终梦想也未能成真。

天津航空是巴航客机在华重要运营者

在2012年,巴航工业宣布哈尔滨的生产线未来将生产莱格塞600/650公务机。同一年,中国地区首架莱格赛650交付成龙大哥,成龙大哥也被邀请成为巴西公务机的形象代言人。

事实证明,谁也无法逃过成龙大哥的“代言魔咒”。

2014年巴航工业哈尔滨生产线开始向客户交付公务机,但那时正好遇上经济“振荡周期”,在惨淡的销量面前,2016年3月哈尔滨生产线交付了最后一架公务机,并在2016年6月1日宣布正式关闭。

除了帮助哈飞积累民机制造经验外,巴航工业也帮助了中国大飞机发展。

在关闭生产线一年后,哈尔滨生产的注册号为B-3293莱格赛650作为国产大飞机C919首飞的伴飞机进行了全程伴飞任务。

第一架莱格赛650在哈尔滨下线

其实,巴航工业并不想关中国生产线,在哈尔滨合作破裂后,巴航也试图在内地另寻他地重开E系列生产线,但重返计划并不顺利,一直到被波音收购,都没有更大的进展。

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已经有了ARJ21,扶持国产支线飞机才是中国民航部门关注的重点。除非是波音空客,否则其他人很难再撬开中国民航的大门。

我们看到,新成立的内地航企都要优先购买国产飞机,而巴航工业最新的E2系列和空客的A220至今也没在中国取证成功,被挡在了中国之外。

另一边,国内ARJ21的订单逐渐增多,从内蒙到新疆,国产客机正占领市场。

在被波音完成收购后,巴航能获得更多生存空间吗?

正如我们常听到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应该没什么问题,凭借波音的推销能力和巴航本身已有的运营渠道,E2系列在国外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但在中国呢?有了波音作为名字前缀又成为了一家美资公司,巴航工业真的还能有那么多机会吗?

这并不好说,老祖宗们也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放到巴航工业身上应该也有点道理。

再见,巴航工业,你好波音巴西!

虽然巴航工业还保持了自己的军机和公务机业务,但那已经和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没了关系。

全文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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